第15章 玉匣遗物

        冉绝忽然觉得有些于心不忍。

        这美妇的丈夫被自己一颗丹药害的变成的半人半尸的活死人,自己和女儿被自己强占,就连丈夫所留的门楣府第都被自己夺走,如今家里的产业的财产又都变成了别人的。

        自己是否有些坏?

        对于给自己打上这个定义,冉绝一时心中居然有些慌乱,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和那些恶霸之类的凶恶之辈扯上关系,然而自己如今的所作所为,和那些恶霸又有什么不同?

        “不一样的,不一样的,使他们先动手的,我这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而已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一面心里安慰自己,冉绝实在看不得赵琅暇那凄苦的眼神,便转身出了院子。

        来到前院,刚准备钻进丹房炼丹,便见的王氏往这边走来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少爷,门口一个自称李恺的前来拜访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李恺?”

        冉绝皱眉一想,方才的那个拜帖就是李恺下的,自己既然已经接了帖子,那人家上门拜访,总不至于拒之门外,便说道“嗯,请进来吧,我在客堂见他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那家伙自从冉家的密室走了之后,一个多月的时间不曾见他,如今不知哪里弄来个泉州县令的位置才来拜访,也不知是什么意思。

        心中思量着,冉绝走到的客堂门口,刚进去不久,王氏便领着李恺来了。

        今日的李恺一身玄色锦袍,头上简单扎了一个幞头,腰缠玉带,脚踏一双华贵的嵌玉登云履,一副气派的富家打扮,见到冉绝,急忙拱手道“丹师,多日不见,恺心中颇为思念,冒昧前来,多有打扰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他这幅客套劲冉绝有些不适应,两人之间的交情显然并没有到几日不见就互相思念的地步,只是伸手不打笑脸人,双方也没什么矛盾,便回礼道“哪里,李兄驾临,舍下蓬荜生辉,请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请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到了客堂落座,李恺也没有闲谈,而是直接表明来意道“某这次来,一来是感念丹师昔日恩情,略备薄礼,以表谢意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冉绝谦虚道“不过举手之劳而已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哪里是什么举手之劳?”李恺反驳道“恺如今金丹已成,此皆拜丹师所赐,如此大恩,恺又非忘恩负义之辈,怎能不来报答丹师大恩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冉绝抬头一看,果然李恺相比上次见识又年轻了不少,一身神光内敛,显然是伤势已经恢复,并且再次突破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好说。”冉绝点头道“不过几粒丹药而已,我这里的也没什么所缺的,礼物我就收下,其他的就不需要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既然收了礼物,而没有拒之门外,李凯来了这趟目的已经达成,接下来便要说我其他事了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这其二。”李凯站起身对着北面拱手道“某受慕容舵使之任,特来就任泉州县令,只是来时慕容舵使特意吩咐,想要做这泉州县令的位置,首先须要丹师您同意才行,而且这一县之主也兼有保护丹师的职责,是以恺才上门拜访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其实自幽州盟成立以来,这外县的大族来做本县县令的规矩是不成立的,通常来说都是哪县的首位家族,或者前几的家族轮流来做县令,只是这规矩到了冉绝这里显然已经不再适用。

        这泉州的修士大族,二十年间已经被冉涛用各种手段收拾的为之一空,不是已经迁移就是破灭了家门,是以这泉州县里也只有冉家一家勉强算得上是修士大族,而冉绝倒了这里之后,冉涛已形同死人,闹事的冉家旁支也被慕容钊尽数诛杀,剩下的冉绝身为丹师,身份还需保密,就更不可能兼任县令一职。

        正巧李恺出关之后去渔阳测试修为,同时改换认证,慕容钊好奇之下,追问李恺这修为是怎么提升的这么快的,李恺本想隐瞒,但慕容钊思来想去,想到两家之间的仇怨,谈话间忽然一句便给李恺诈了出来。

        不过说出来也没什么了不得,彼时慕容钊早已和冉绝有了约定,当下便生出让李恺去泉州上任县令的想法来。

        双方不谋而合,李恺正愁没什么由头和冉绝再亲近一些呢,便一口答应下来。

        至于他本来的狐奴县令……如今他已经是金丹修士,勉强算是摸到了州郡宗族的门槛了,自然不屑于抓着本县的一个县首位置不放。

        于是便有了眼前这一幕。

        冉绝并无不可,他现在的修士,算是已经重新摸到了金丹境的门槛,但是他这修行方式和李恺这种走三丹归元的路线不同,化丹破婴这路的金丹境,跟三丹境界的内丹境界是一样的,说低不算,但是说高,也实在称不上,更何况他不擅长体术外功,碰到打斗之时,只能以法术对敌,然而所学法术以他目前的修为来说,用上三四个丹田里面的真元就要见底,有了李恺来这坐阵,不管怎么说也是一个帮手不是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李兄要来,绝自然是同意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点头同意之后,两人之间的谈话就乏善可陈了,李恺到底是累世家族出身,看出冉绝没什么聊下去的意思之后,果断的提出了告辞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李兄慢走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丹师且停步,恺自去便可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走出院门,李恺在门口等候的随从立即跟上,见李恺这么快一会就出来了,便问道“家主,莫非是冉绝那厮不同意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住口!”李恺一声低喝,骂道“这厮这等词也是你该叫的么?回家之后自领二十鞭子,若是再敢如此,休怪我无情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大兄!”随从是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,一听因为一句话就要吃鞭子,不由得又惊又恼“叫他一句怎么就不行了,大兄你如今也是一郡大族的宗主门庭了,屈尊来他一个小小的泉州就任县令,他冉家还敢有不同意的意思?”

        冉绝的身份这事,李凯并未告诉他这个新来的随从,如今看来,自己这位族弟还不如以前的五弟,实在是有些不成器。

        心下摇头,李凯心里便已经想好了回家便不再让他跟着自己,开口道“你回去把这事和太爷说一下,以后便不用跟着我了,家里的田庄那边正好缺一个管事的,你去那边看着,顺带着好好修炼一下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大兄,啊……大兄,我知错了,我知错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……

        李恺走了之后,便是辰时末,这个时间想要炼丹,已经有些过时了,而且冉绝刚才一想到刚才后院里面的事情,一时也没了心情,跟夙瑶说了一声便出门了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郎君,郎君。”夙瑶在门口追上冉绝,紧跑两步走到身边,给冉绝整理了一番衣服,又从身上拿出一只布囊来,说道“郎君出门,还要带上一些财货还好,免得看上什么想买时却囊中羞涩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不用。”冉绝摇头道“我有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哦。”夙瑶点点头,放下钱袋,忽然羞涩的踮起脚,在冉绝的脸上亲了一口,接着低头说道“郎君早去早回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……

        有了这下,冉绝忽然觉得出门反倒没什么意思了,反倒不如回家抱着夙瑶胡天胡地,来个白日宣淫痛快,只是既然已经出来,一时半会也不好回去,便顺着人潮在街上闲逛,漫无目的的走着。

        然而走了一会却发现身边的人潮不知何时已经没了,只有不时走过的三两个人,抬头一看,居然不知不觉间到了宝斋的门口,门口的小二看着冉绝停在不动,便热情的开口道“冉少爷,来宝阁买东西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哦?”冉绝走神之间答应了一声,转眼一看,小二正是上次自己来时接待自己的那个,便点点头,说道“嗯,买些药草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答应了给冉闵再炼制一些用来服用和药浴的丹药,方子冉绝心中已经有了,只是所用的灵药还缺上不少,正好来了,索性就全买了吧。

        要买的灵药并不算什么珍稀玩意,是以说了药名之后小二很快就找齐包好送了过来,付了一枚灵石的价钱之后,冉绝把灵药收进法囊,转身走出宝斋。

        将走出门口,冉绝忽然想起什么似得,对那小二问道“对了,你还记得我上次来时在你门口的乞丐吗?他后来再来过没有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没。”小二摇摇头,说道“难得冉少爷您还记得一个乞丐,他那等人,吃了今日没了明日的,这处骗不得钱来,指不定又跑到哪里去骗了,那等人,今日生明日死的,冉少爷又何必在乎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他可没有骗你,他那药粉实在的了不得的好东西,只是你不识货啊。

        对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冉绝忽然想起来,那乞丐上次送了自己一个玉匣,上面还引着封印的阵法,自己随手解开之后便的扔在法囊里面了,既然那个乞丐找不到了,不如打开那个玉匣看看里面有什么。

        念头一升,冉绝心里便生出浓浓好奇之感,手里掐了一个风决,三两下便乘风而起,直奔冉府而去。

        街上行人反应淡然,如今这世上修者虽然总体而言不过千一,但这等场面也算是常见了,因此并没有什么反应,甚至连谈论都没有几句,只有几个羡慕地看了一眼,随口嘴里喃喃道“娘的,老子什么时候也能走一把运,混个能上天入地的仙人当当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回到家中,冉绝一头扎进卧房,接着房门一关,直奔床榻而去。

        屋里的夙瑶正在核对账册,见他匆匆而回,进屋之后又是关门有是上床的,便以为他真要的与自己来个百日宣淫的荒唐事,脸上一红,开口道“郎君……这青天白日的,晚点成么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什么?”冉绝一愣,从法囊里面挑出玉匣,一脸茫然地看着夙瑶。

        见他把这个反应,夙瑶哪里还不知自己会错了意,心下更羞,“嘤咛”一声转身跑了。

        “???”

        冉绝一头雾水,实在不知道夙瑶这是怎么了,不过他心中想着玉匣的事,看到夙瑶只是跑到东厢并未出门,便不再管,伸手打开玉匣。

        一股灵气喷薄而出,两寸见方的玉匣光芒一闪,里面露出两本薄薄的书和一顿乱七八糟的玩意来,冉绝不防之下,东西咕咕噜噜的滚了一地,还带着几条样式古怪的布条。

        把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一一的捡起来摆在桌上,冉绝实在有些不明白,这玉匣的主人在这里面放这些乱七八糟的垃圾法器干什么?

        这里面最好的一件,那两个椭圆形的小蛋一样的玩意,也不过是最末等一级的法器,材料虽然都算得上是上层,但这些法宝的能力实在太过低下,甚至可以说是毫无伤害威力可言,用这些材料反倒锻造出这些东西,就是冉绝一个还不算出师的法器锻造手段来看,也是品质低下,暴殄天物,白白浪费了这么好的东西。

        看了这些碎碎烂烂的零件,冉绝又捡起一块布条,但布条却又不像布条,摸到手里丝丝滑滑的,手感居然堪比丝绸,只是又薄有轻,实在看不出有什么用途。

        左右研究了一番没用之后,冉绝拿起那两本书册,只见上面写着《百宝神丹经》。

        哦?想不到这玉匣的主人还有丹术方面的书籍,只是这丹术的名字冉绝怎么没听过说,莫非是上古传下来的古丹经?

        怀着几分好奇与期待,冉绝翻开丹经,只见第一页歪歪扭扭的写着“那啥,本来这点玩意实在不好记在上面,但老子真怕你们这群不肖子孙给忘了,所以就写下来了,记着,别的东西都可以丢,这本可是传家宝,丢了老子在棺材里都要挑出来打人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啊?”冉绝一声惊叹,这丹经的主人到底是谁啊,开头这一页的笔迹简直比自己还丑陋,而且言语之直白粗俗,在他读过的书中简直前所未有,这丹经的名字取的如此响亮,里面的内容也实在太过……令人失望了吧。

        翻过这页,便见第二页开头就写了五个大字“我爱一根柴。”其下是注解:名乃上古名人所命名,此丹一粒,能教贞女失节,敢让石女开花,药效猛烈,经久不衰,慎用。”然后下面是需要用到的灵药以及炼制方式。

        这……冉绝没想到这丹经记载的居然是这种春药淫丹的炼法,不由得大为失望,然而这种失望转瞬即逝,少年的好奇心一下子就被勾了起来,鬼使神差的翻到了第二页。

        “烈女春”

        再翻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印度神丹”

        再翻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蓝色小药丸”

        ……

        冉绝颇为无语,这书的作者取名之随意,宛如天马行空,简直让人摸不着头脑,而且丹经所载,要么是淫药春丹,要么是各种奇淫药丸,诸如服用之后专用可以丰胸的硕乳丸,可以是行房时久战不射的印度神丹,可以使后庭分泌油脂的游龙逍遥丹,诸如此类,数不胜数,至于正经用来帮助修炼的丹药则一个没有。

        无语归无语,这本书还是勾起了冉绝极大的兴趣,他本身就算是一个丹师,如今再有了这本丹经的情况下,岂能不尝试一番,而且前面已经试过了这些药材组成的药粉,要是换成炼制的丹药的话,药效岂不更好?

        于是他的脸上,露出了一抹……猥琐的笑容?

        厢房的夙瑶见冉绝半天没有过来,待了一会便回到屋里,正巧看见冉绝桌子上摆着一堆东西,正顶上一件,正是一串大小不一的珠子,尾端还带着一个特殊的短穗。

        这类物件,夙瑶固然没有真个体验过,但是教坊司老鸨们调教其它的罪女时她也是见过的,这分明就是一串“庭缀”。

        再往下看,余下的就算一时不知道是什么名字,略一思量,夙瑶便知道了这些玩意的用途,当下便心中一荡,又羞又怯。

        冉绝故意把这些玩意摆在桌子上,这些玩意估计十有八九都是要用在她身上的,这让夙瑶怎么不心中羞怯。

        ‘郎君怎么一下拿出这些羞人的玩意,莫非以前就喜欢这种情趣?’

        她倚在卧室门口,一面偷看一面心中合计,冉绝却没有注意到他,放下了丹经之后,又拿出拿起另外一本是看了起来。

        只是这另外一本书比上一本更为晦涩,开篇的文字极为歪扭不说,还总是缺少笔划,冉绝连蒙带猜,勉强看了几段,随后果然放弃。

        上面记载的东西毫无用处,通篇大多都是“他妈的”“我真就操了”“日你妈”之类的脏话,余下的内容不是在抱怨的莫名其妙到了这个地方,就是对语言不通之类的,根本毫无意义。

        对于这种类似段落,冉绝直接选择略过,一只翻了大半本,作者才终于不再写那种缺少比划的文字,内容也详实了一点,比如这段的前面写着六月五日的内容,下面就写着。

        “玛德,今天终于操到一个有修为的妞,他妈的真爽啊,这修仙的妞连下面的水儿都是甜的,老子喝起来都没觉得腥,操起来又紧又嫩,屁眼还特么干净,不用戴套还不用洗,爽啊。这地方真他妈的好啊,等老子学了这个那个神功,也混个长生不老,到时候妞想玩多少玩多少,屄操完一个又一个,哈哈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……

        冉绝满头黑线,实在不明白这人为什么要把这种事情都记载下来。

        一页一页慢慢翻过去,这人的实际也慢慢在冉绝的眼前展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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